九川

记梗

他手边摞了一叠空碗，提着一坛子醪糟一边牛饮一边打嗝，桌对面的Dick眉毛搅在一起，满脸都写着担忧。

“别这么瞪我，我三年多没沾酒了，米酒我都不碰！”他顿了顿，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：“可惜，我还在老头子后院里埋过一坛女儿红……这事儿我可谁都没说过……”

他再次把脑袋埋进坛子，仰头灌了一大口，随后把它重重顿在桌上，侧过身子半边脑门压上坛身，坐的歪歪斜斜，看起来马上要瘫到长凳下面去。

他从眼皮中撑开一条缝去看对面的男人，在他张口的时候嘟起嘴巴：“嘘——”

他慢悠悠的打出一个嗝，接着说下去：“我不是、我不是说我对他的行为有什么意见，你知道吗？但如果不是碰巧又遇见你，如果不是因为我智、智勇无双……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俩其实是兄弟？嗯？有六个月，六个月，我都以为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！”

他们安静了好久，久到Roy几乎已经抱着坛子睡着了。他的脑门从坛身上滑下来猛地一顿，不情愿地睁开眼睛，抬头瞥一下Dick，对方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，像被点了穴。

Roy从肚子里喷出一口气，带出一个皱巴巴的笑：“我完了，Dick，我觉得我完了。我要栽在他手上了。”

Dick蹙起眉来思考，蜷起手指轻扣桌面。终于，他张口：“Roy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那我们就让他栽回来。”